【長評】致【昊翔】《午夜電台》（下）
【長評】致【昊翔】《午夜電台》（下）
※ 長評上半部請戳：【上篇】
遇見你才發現一生很短，但也足夠漫長。
－－《午夜電台》長評提詞。
第五章的〈南詔墓影〉可以說是情節最跌宕起伏的一篇了，從最開始回老家過新年的閒適，到中間被盜墓賊抓去的凶險，還有最後最高潮的－－狐妖的直言澆灌了孫翔心中原本就對唐昊有的懷疑與恐懼，說這篇是全文情節最精彩的一篇也不為過。
我不好推測唐昊這段時間對孫翔抱持著怎麼樣的想法，也許他真的是為了陰陽眼而來，或是單純放心不下這個小探員，亦又是在孫翔眼中看到過去單純（？）的自己……唯一可以確認的是，唐昊確實是以孫翔的安全作為出發點在思考的。
“以后注意些。”唐昊突然说，“不要让你父母平白担心。”
“哪是我说注意就能注意的……”
“孙翔。”唐昊打岔，“你有没有想过，不做这一行？我之前说过能帮你解决阴阳眼，不是说假话。”
孙翔不懂他突如其来的劝说意欲何为，以为唐昊教他教得不耐烦了，登时恼羞成怒：“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随便问问。”
手背青筋突起，牙齿战战，孙翔压低声音怒道：“你想让我半途而废？想都别想！我什么人你不知道？
……
身后的床垫往下一陷，孙翔从鼻腔里嗤了声。唐昊拍拍他的肩膀，问：“生气了？”见他一动不动，又说：“我当然知道你不可能放弃。但是孙翔，这条路远没有你想的那般容易。现在有我带你出不了大乱子，要是你一个人遇到事呢？你出事了，你爸妈怎么办？”
他是独生子，要是出事，父母连个牵挂都没有。孙翔心里一惊，肩上的温暖蔓延至心房，他瓮声瓮气地说：“我没想那么多。”
－－《午夜電台》章之五：〈南詔墓影〉
在唐昊提及之前孫翔未曾思考過自己去探究未知可能會有怎麼樣的後果，他也許心裡有底，可是未曾深想過事情的嚴重性，就像是貪玩的孩子一樣。但是跟妖魔鬼怪相關的事情一不注意就可能會喪命，這絕對是不能拿來開玩笑的、值得嚴肅以待的事情。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唐昊在接觸到孫翔的家人以後，才會有所感觸、對孫翔提出勸解的吧？
唐昊是煞，沒有父母沒有家人，雖然不知道有沒有跟他一樣的煞誕生並化人出現在這世界上，但是從唐昊平日的言行舉止來看，他更像是個獨行俠。一隻煞獨自活在世界上那麼久，過程中可能經過各式各樣的凶險、遭過各式各樣的遺憾、遇到各式各樣的人們。以前的唐昊，會不會也曾經遇見過一個跟孫翔相似的年輕人，因為對自己的能力自豪、因為自己的好奇心而喪命呢？
知道唐昊的真身是非人且活了很久的煞以後，便會不由自主地多想了點。
再說到孫翔被盜墓賊抓走以後我預想了很多種的情節發展，比如唐昊及時趕到英雄救美（孫翔：欸！），或是在那之前孫翔靠自己的機智脫險，甚至是其他亂七八糟的路線……最後看到孫翔自己逃出來的時候，真的鬆了口氣，而且覺得他長大了。
如果說在此事之前的孫翔還抱著一種僥倖心態的話，那麼此事之後的孫翔在察覺到陰陽眼帶來的凶險後，或許就不會再那麼忽視自身的安全了。以前是因為有唐昊在，這次是因為他運氣好，但若是之後唐昊不在、運氣也不站在孫翔這邊呢？
接下來對於盜墓的細節與環境的描寫自然是精彩的，這裡好多讀者都讚嘆過啦！我就不再多說wwwww，不過仔細一看地區才發現在雲南附近……還真的是誤打誤撞把人綁來唐昊家門前的感覺XD
……狐妖猛地回过神，松开孙翔的脖子，放他缓缓滑落在地，诡异地看向他：“你是什么东西？”
被一只妖精问“你啥玩意”的体验非常奇妙。孙翔干笑几声，发现笑不出来。
“人间琢玉郎，阴曹阎罗王……”狐妖若有所思，“你的眼睛是，阴阳眼？”
“唔。”
“怪不得。”狐妖围着他转圈，像在围观珍禽异兽，“怪不得唐昊猫养耗子似的把你栓在身边！”
－－《午夜電台》章之五：〈南詔墓影〉
“人间琢玉郎，阴曹阎罗王。小朋友，你是哪个？”尖利的狐鸣突地刺破朦朦胧胧的记忆。
－－《午夜電台》完結章：〈午夜電台〉
這陣子為了寫長評再回顧整個故事時，發現完結章那裡有個似乎可以跟第五章呼應的地方。雖然我不知道完結章中的尖利狐鳴是不是就是第五章這裡的狐妖的記憶，不過字裡行間中都透露了其實孫翔的眼睛並不一般、他的身分或許也不一般的可能。再回歸到唐昊那麼惦記他的情況……如果不是知道這篇文是昊翔，而是單純看一則架空小說的情況下，我還真的會跟著狐妖的話開始懷疑起唐昊這個人（煞）的動機不純。
前面有稍微探討到孫翔這裡會那麼害怕的原因（俊太在第六章的後文中也有提及），所以就讓我們把目光放大－－嘿嘿、我個人私心最喜歡的一章！
※
第六章的前頭講了一個小別勝新婚（欸#）的故事。這裡我們跟著孫翔的思考去猜測唐昊的身分跟目的，孫翔其實真不是笨，他只是單純沒想那麼多，真到要動腦子的時候可機靈得很。
唐昊走了。
上次见他，是一百五十年前。
一百五十年。
－－《午夜電台》章之六：〈末代薩滿〉
其實從這裡就可以讀出一股虐的味道了，人與非人之間的壽限差距一直都是老梗卻又虐得人吐血的題材，放到這裡也不例外。唐昊就此一別，若孫翔不去找他的話不知道何時才會再相見。他兩雖然同在七處，但是目前可以接的任務級別不同，唐昊又是該省的頭子，倘若唐昊有心（甚至打算轉到別省工作）的話，孫翔想必是碰不上他的。
孫翔當時是抱著怎麼樣的心情去找唐昊的呢？怕再也見不到他了？想為了自己的誤解道歉並道謝？還是單純就是想見唐昊一面呢？我想也許都有，孫翔也沒想那麼多，他唯一最為強烈的想法就是「我想見他」了。
就因為唯一的想法是這麼強烈，所以根本連上雪山的裝備都沒算準備妥當就走了（何況當初孫翔抱著謎之自信覺得昊哥不會給他吃閉門羹）。仔細想想孫翔某方面而言蠻幸運的……如果他找錯地方了，如果唐昊沒來找他，如果他沒被發現……哎、不敢想下去。
“我上次见到唐昊，是一百五十年前。”院中石像的话如钟声般在脑海中徘徊。
孙翔狠下心转过身，右手攥拳，隔着厚实的手套，仍掐得手心生疼。难捱的酸涩自受伤的左臂蔓延全身，孙翔眼眶发热，胃里像吞了块石头，酸而疼地往下坠，委屈不安在皑皑白雪中凝成会将铭记一生的遗憾。
你下次出现，会是何时？那时的我又会在何处？
世上漫长的不是距离，而是时间。
最短暂的，也是时间。
孙翔想，唐昊会是他短短数十年人生中一道凌厉的刻度，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人生在世不过百年。唐昊，我今年二十一岁了。”
这句话说完，孙翔像抽空了气力，肩膀颓然地往下垮。他不再回望灰蓝色的湖面，而是迎着猎猎寒风往来时的路走。
－－《午夜電台》章之六：〈末代薩滿〉
孫翔那句「人生在世不過百年」是真的觸動到我，既第二章的那句「我相信你」之後，我覺得這句話大概是孫翔真的打動了唐昊的關鍵了吧。
唐昊一隻煞活過了那麼久的時光，他肯定是明白人類的壽命跟自己相比之下有多麼短暫，二十一歲聽起來還很年輕，可是人生有幾個二十一歲？四個算普通、五個算長壽，但是這些時光跟唐昊所能存在的時間相比太短暫了。不知道煞有沒有壽限，可是唐昊在南詔陵墓那時或許就想過，想到既然終有一天都要說離別、都會面臨生離死別的話，或許就這樣切斷聯繫也比較好。
“我醒来时你不见了。”孙翔还是没忍住，“为什么要走？”
唐昊衣着单薄，但看起来比穿着登山羽绒的孙翔更暖和。他瞟了眼孙翔，目光落在雪地上的一点，像要把那块空地看出花来。
“那个时候……”唐昊讥诮地说，“你看上去很害怕。”
孙翔初时听那狐妖道破唐昊的身份，心中的惊骇残留至今。但事后仔细想想，唐昊要是当真想害他，任何时候都可以，而不会在他重伤昏迷后把他送到医院，再一个人离开。
听到唐昊这样说，孙翔面露羞赧，讪讪地说：“换你你不怕？我害怕，你就要走？这是什么道理？”
“我不喜欢麻烦。”唐昊答非所问。
“我很麻烦？”
唐昊冷哼一声，答案显而易见。
－－《午夜電台》章之六：〈末代薩滿〉
這一段我前面幾次看的時候沒太大的感觸，結果這兩天重翻的時候心裡卻突然難過了一下。
我們不知道唐昊在遇見孫翔以前有過怎麼樣的遭遇，他在妖魔鬼怪裡面聲名狼藉，代表他吃妖應該有挺長一段時間了。唐昊是怎麼擁有自己的名字？遇過什麼人？是不要也曾結交過朋友，但是在對方發現他不是人以後就被害怕忌憚呢？是不是也曾被背叛過呢？雖然可能是我自己想太多，可是只要想到有這種可能性，就忍不住覺得有點難受……雖然這可能是唐昊自己的決定，但感覺他一直都是獨自一人啊。
“不管你是什么，”孙翔吸吸鼻子，“你都是我的哥们，明白吗？唐昊？”
“你想让我教导你，照看你，陪在你身边……”唐昊淡淡地说。
孙翔听得喜上眉梢，连连点头。
“到什么时候？到你三十岁，四十岁，成家立业，娶妻生子？”唐昊问。
孙翔听懵了，反问：“为什么不是一辈子？而且，我又没有弱到要你照顾，我很厉害，比你想的要厉害。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陪你一起。你捉那些坏的妖怪，我也是，这不是刚刚好？”
“你真是……”唐昊缄口不言，眉头紧锁，看向孙翔时像搞不清孙翔在想些什么。澄澈的湖水、无云的天空比浑浊的污水、变幻的天色更难懂。
“那啥，你答应我啦？”孙翔眨眨眼睛。
唐昊无可无不可地哼了声。
－－《午夜電台》章之六：〈末代薩滿〉
這真的是個……單純毫不做作的孫翔（忍笑），孫翔的好感簡直不能再更明顯了，他希望唐昊陪在他身邊，期限則是「一輩子」，甚至覺得這樣才算是剛剛好的。但是哪有人會希望把朋友綁在身邊、陪在彼此身邊一輩子的？一般說要許諾一輩子陪在身邊的，除了家人以外就是戀人了啊！
唐昊大概沒想到孫翔是個這麼單純的人，懵懵懂懂的，卻偏偏在懵懂的同時又投出令人避之不及的直球，就是雪山老妖（唐昊：告非）也招架不住XDDDD
我很喜歡這章的原因其實很簡單，除去唐昊啊嗚一口吃掉妖怪核心時超級帥氣以外，還因為這是昊翔兩個人撥開迷霧、確定關係的一個章節。孫翔哪怕還沒想明白為何會想要留在唐昊身邊，心卻已經做出了決定。而唐昊在面對孫翔的懵懂時，也只是說「你把我當什麼，我就是什麼」，別的什麼話都不在說也不需要說了。
那種心照不宣的，不知不覺把對方放在心上的感情，真的非常美好，美好得讓人會心一笑。
※
第七章的昊翔正式展開喜聞樂見的同居生活，一開始對唐昊生氣的原因的孫翔真的好可愛呀，遲鈍得超級可愛！其實這裡也能看出孫翔在感情裡第一次遇到放在心上的人時那種青澀的反應，真心特別美味，搭配莫名吃味的昊哥簡直好吃得不得了（欸#
接下來的細節可以看出唐昊已經很適應做為一個人的生活了，看電影、用3C產品、叫外賣等等，真的是個非常「接地氣」的煞。我稍微想了想唐昊之所以會維持人類身分的原因，想來想去大概還是因為這樣比較能填飽肚子（吃妖／靈方便）吧？
從後文唐昊提醒孫翔鹽沒有放夠這點來看，煞是有味覺的，但是並不怕冷也不會感冒，也不知道是不是單純就是沒有感知寒冷的能力（因為生在雪山，已經習慣寒冷了？）。
小喇叭的响声渐行渐远，快到学校放学公司下班的点，空空荡荡的小区重新充盈人气。打开灯，关上门，没人会知道一门之隔曾是人间炼狱。
－－《午夜電台》章之七：〈南城少女〉
俊太有表示過寫〈南城少女〉是因為要提醒讀者點外賣要小心以免危險，綜觀整個《午夜電台》的故事下來，我發現裡頭最可怕凶險的其實都不是妖魔鬼怪，而是人。拋開第一章的〈人皮氣球〉、第二章的〈葵蓬鬼事〉與第四章的〈再見左央〉有較大的靈異性質不提，其他篇章雖然也有妖魔鬼怪出現，但是卻都比不過人性的醜惡凶險。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俊太特別的情節安排，不過要我來說的話，《午夜電台》這個故事除了單元劇的形式是種新突破以外，非感情線的主軸部分也是難得有種警世意味的題材。
然後還是要說，肉好好吃，翔翔好可愛，感謝招待……！不知克制沒有止境地要的昊哥也……是不是當煞禁慾太久啦（欸#
這裡提到了鬼情七處跟相關機構之間的一種……類似職場潛規則一類的事情吧？不知道唐昊是不是在十年前才第一次接觸到鬼情七處、成為探員，不過他跟孫翔說的那些肯定是自己曾經經歷過的。他會放手讓孫翔處理案件、累積經驗，不過在這種會碰壁又糟心的事情上頭倒是直接杜絕了他發生的可能。
仔細想想，唐昊好像一直都是這樣的個性，比如當初在葵蓬鬼屋告誡孫翔不要拿下眼鏡用陰陽眼的時候，話說得不好聽，乍聽之下非常刺耳，可是照著做以後才發現那都是忠告跟關切。
哎、不得不說看昊翔兩情相悅後的互動真心會被可愛得想打滾，俊太的文每次總給我「他們真好哇」然後忍不住想要傻笑出來的感覺，也因為這樣看不得一點虐。雖然虐讓人刻骨銘心，可是就是太捨不得了……（雖然有時候我也很享受被虐的酸爽感ry）。
※
在經過漫長的字數之後，我們終於來到了完結章，章節名與篇名呼應的〈午夜電台〉了。用這個章節名當作完結章其實很有意思，裡面的關鍵人物是電台主播也很有意思。這種首尾呼應也能看出俊太的巧思，真的很有趣。
這裡題外話一下，這陣子回顧《午夜電台》之前我才剛把《THE ONE》看過一遍，所以看到廣播電台的熟悉開頭時，我第一個想到的是被發狗糧的劉小別XDDDDD←這人真的很壞（#
從最開始的〈人皮氣球〉到這章的〈午夜電台〉，不得不佩服俊太對每個單元劇下的苦功，是真的能看出來事先做過功課的，那些風俗民情也好，那些術法軼事也罷，看《午夜電台》的同時也一起學到了些新知。
“你说家仙？有些人养成了，大多数人家的供品便宜了老鼠和野猫。”的士空调打得大，冷风飕飕，唐昊摸摸孙翔的膝盖，跟冰块似的，就干脆搁在那儿没动弹。
－－《午夜電台》完結章：〈午夜電台〉
特別想說很喜歡俊太描寫這種互動上的小細節，被風吹手腳冰涼或膝蓋冰涼很正常，連孫翔本人都沒特別在一。但是唐昊注意到了，非但注意到還做出了幫忙暖暖的舉動，那種無聲的照顧關切比什麼言語都更加有力，也因此我往往會被這種小地方戳到萌點，然後開始傻笑（又傻笑#
工作时唐昊很少惯着他，当即拉下脸来，说：“爱去不去。我走了。”
“哎你等等！”孙翔赶紧从床上蹦起来，直接蹦到唐昊背上，从后面搂住他的脖子。
唐昊颈子上绷起青筋，咬牙切齿地说：“你想勒死我？”
“你又不会死……”孙翔咕哝，跳下来，手脚利索地套上裤子和板鞋，扒拉几下头发，把自己折腾出副人样后朝唐昊抬抬下巴眨眨眼睛。
“幼稚。”唐昊冷哼。
－－《午夜電台》完結章：〈午夜電台〉
其實我蠻好奇……唐昊作為煞算是不死之身嗎？他就算沒了能力化人也頂多回歸無法被感知的煞體？若是這樣的話，那唐昊就真的沒有壽限之說了嗎？想活多久就活多久？還是說總有一天也會自然消散的呢？
“哦……好吧。”孙翔莫名觉得那人不会害他，点头答应，“不过，你不跟我一起走吗？”
那人摇头。
“好吧，不一起就不一起，我才不稀罕呢。”孙翔笑了笑，“那啥，相逢即是缘，下次再见的话，告诉我你的名字，怎么样？”
那人拿他没办法般笑了，眉头舒展，笑容映在孙翔眼底，心脏不知为何开始抽痛。
阴阳眼，窥阴阳，断乾坤。
孙翔眨眨眼睛，眼睁睁看着那人锋利的眉眼和漆黑的头发化作细小的黑色羽毛，煞气横生，顷刻间化作无物。
－－《午夜電台》完結章：〈午夜電台〉
另外，當初看到這裡的時候我就有好幾個問題，整個人跟孫翔一樣懵逼。
那個奇怪的河是哪裡？唐昊又跑去哪裡了？為什麼孫翔會跑到那裡去？
我在想，唐昊的消失是因為他沒能量（妖力？）再去凝聚形體，所以才會在那個像是忘川的地方散去身形的嗎？比如說，那個像是忘川的前方是孫翔死後的歸處，孫翔之所以因此忘掉了許多事情也跟這像忘川的河有關。而煞以人形去到那裏其實很耗力氣，而要把孫翔（遊魂？）帶回來更是艱難，所以才會在把人拉上河畔、給出指引以後才消失的？
想想在第六章的時候，孫翔在冰湖邊找到唐昊那裡，那邊的唐昊也是沒有形體的，但是孫翔透過黑石頭項鍊跟直覺可以感知得到……那是不是可以推測，無法被感知的煞體形態是唐昊用來節省能量（養傷）時的常用形態，他離開那麼走也是為了重新凝聚可以化人的能量呢？
阴阳眼能看清魑魅魍魉、妖魔精怪，唯独看不见煞。灵识能感受异于人界的能量，唯独无法感知煞的存在。
孙翔攥着胸前的黑石头挂坠，有些茫然。嘴巴张合，小声叫了声：“唐昊。”没人回音。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失去。他望了望周边的墓碑和一旁昏迷的吴越，心说，人死后尚有悼念的地方，他上哪去找唐昊？
－－《午夜電台》完結章：〈午夜電台〉
“不要再随便消失了。”他说，那人没应声，他又急急忙忙地叫，“喂，唐昊！”
“好。”
“你要是个正常的鬼，我循天遁地都能把你逮出来……可是你不正常！”
“你说谁不正常？！”
孙翔没忍住，嘿嘿一笑，想了想，趁吵架后的效果还在，多问几个问题：“唐昊，你以后会不会忘记我？”
“不会。”
“我之前，在那个奇怪的地方就忘记你了。”
“那是因为你傻逼。”
孙翔咬了他肩膀一口，愤愤地说：“我要跟你去很多很多地方，让你以后看到一朵花一颗石头一只猫都会想到，我跟你来过。听懂了吗？我不许，不允许你……”
－－《午夜電台》完結章：〈午夜電台〉
陰陽眼能夠看見世界上的妖魔鬼怪卻唯獨看不見你，道士的靈識可以感知世界上的妖魔鬼怪卻察覺不到你在哪裡。說實話這其實是一件很虐的事情，這代表了如果有一天唐昊想要像第六章那樣不告而別，甚至是因為某種原因無法化成人形的話，孫翔沒有提示根本找不到他在哪裡。正因為如此，所以孫翔才會一直強調著要唐昊不要離開他身邊的吧？
那份不安太真實了，失而復得的喜悅也無法掩蓋，人的一生那麼短，如果弄丟了唐昊，孫翔又有多少時間能把人找回來？
长夜漫漫，虫鸣清脆。湿地公园深处人烟稀少，他们静静地接了一个又一个吻，安静地拥抱彼此。唐昊看着孙翔清澈的眼神，心想，很多年后，很多很多年后，他都不会忘记他。
－－《午夜電台》完結章：〈午夜電台〉
暫時的收尾交代了昊翔兩個人的感情線，不過因為心裡面問題太多了（看看上面都是問號的句子），所以有種意猶未盡的感慨。這個題材其實發展下去大概率會是虐的，畢竟一人一煞是注定分離的，就算唐昊在很久很久以後的未來找到轉世的孫翔，就算靈魂是一樣的，可是那還能算是同樣的人嗎？還算是唐昊此刻喜歡的孫翔、還算是現在這個要求唐昊記得他的孫翔嗎？
至少我覺得那已經不一樣了。
看《午夜電台》的時候我一直在猜情節發展，其中一個猜測是想猜說唐昊會不會幫孫翔處理陰陽眼，然後讓孫翔就此跟鬼情七處與靈異之事脫離關係。不過到最後兩個人都選擇了共同並肩的選項，所以我的猜測也就僅止於猜測了。
無論如何，很謝謝俊太寫出這麼多好吃的昊翔文，《午夜電台》真的是很棒的故事！
這次因為有引文讓篇幅整個拉長很多……下次有氣力寫長評的時候，我要考慮換個方式來寫了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