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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題】晨露、素描紙和所有遺失的東西

【三題】晨露、素描紙和所有遺失的東西

 

※題目出自該測驗:https://cn.shindanmaker.com/761425

 └ 唐昊是什麼做成的?

   晨露、素描紙

   和所有遺失的東西。

   唐昊是這些東西做成的。

※全職高手,唐昊中心,不明顯的隱CP是昊翔,當作無CP看完全也可以。因為CP不明顯就不打昊翔TAG了。

※其實是快兩個月前的坑了OTZ,悄悄地 @唐昊🐝  俊太,希望整個故事沒被我寫得太矯情XD

 

----------※----------

 

  那些曾經以為不可放棄的執著,最後都像晨露一樣,在生命中蒸發得不見蹤影。

 

 

  昏沉的意識從無盡的黑暗中被跩回現實。

  最先恢復的感官是聽覺,他聽見了窗外清晨嘰嘰喳喳的鳥鳴、聽見了室內的時鐘滴答、聽見了自己的呼吸。其次恢復的是觸覺與嗅覺,朝陽透進室內帶來微暖的溫度,醫院消毒水的氣味隨之竄入鼻腔。最後恢復的感官是視覺──黑髮的青年睜開了一雙有著純粹漆黑色彩的雙眼,他眼底的那抹黑深沉而濃稠,像是埋藏了許多無法輕易觸及的過去。

  躺在床上的那人下意識握了握拳,下一秒就因手背上傳來的刺痛皺起眉來。他偏頭看了眼左手上的連結著導管與吊瓶的點滴針頭,黑色的俐落短髮磨蹭著潔白的枕套發出窸窣的聲響──青年直到這時,才終於意識到他人正身在醫院裡頭。

  ──為什麼?這樣的質問來得順理成章,卻沒有任何頭緒。

  不僅僅是對於自己為何身處病房毫無印象,青年在試圖深入思索時便由於太陽穴的一陣脹痛再次擰起眉頭,腦海中是比病房內部還要空茫的一片空白。

  這同時讓他發現,就連關於自己的任何事情,青年自己也毫無印象。

  簡直是狗血又惡俗、只會出現在古早八點檔偶像劇裡頭的失憶橋段。

  黑髮青年在心底不耐地吐槽完,順勢從病床上爬起身,儘管他的身上穿著淺綠色的病人服、左手手背紮著點滴針筒,但是在那人的身上卻看不見任何屬於病人的病態、蒼白、瘦小與嬴弱。

  若不是因為失去記憶使得青年的神情偶而會出現一抹茫然,想必任何人看見他都不會將他這樣站姿筆挺、眼神犀利又身材壯實的人當作是「病患」。

  他看了眼窗外,視線望過去被框架住的藍天白雲莫名讓人感到被束縛般的不適。他又將目光拉回室內,整間病房裡除了青年本身之外與潔白無關的物品只有兩樣──其一是不遠處桌上放置在花瓶裡盛開的向日葵,其二是突兀地放在花瓶旁的一本黑封皮素描本。

  青年並不覺得自己是個有耐心畫圖──尤其是畫無趣的黑白素描──的人,然而在第一眼看到那本黑封皮的素描簿時,他就有一種近乎篤定的直覺。

  直覺告訴他,那是屬於他的東西。

  而他也的確在那本素描簿裡泛黃的素描紙上,看到了熟悉的字跡寫著屬於自己的名字。

  ──他無法想起卻又感到熟悉的名字,唐昊。

 

 

  大多數認識唐昊卻不熟唐昊的人都覺得他不是一個很有耐心的傢伙。

  傲氣、張揚又不知收斂,這幾乎是所有榮耀七期生的寫照。喜歡他們的人覺得他們是少年意氣又閃閃發亮的少年,厭惡他們的人就會覺得他們是不知天高地厚急需被打臉的小丑,其中又以七期中最早出名又最有爭議的兩位大神──唐昊與孫翔最有話題性又最奪人眼球。

  唐昊怎麼可能會有耐心呢?他可是會因為比賽不順利就一腳踢飛礦泉水瓶的人,他可是會因為輸了比賽就不去參加賽後媒體發布會的人,他甚至是個不懂得維護隊友、只會直白地在大廳廣眾之下指出隊友失誤的呼嘯隊長,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多有耐心呢?

  可是熟識他的人都知道不是這樣的。

  他若沒有耐心、沒有毅力,又怎麼可能從板凳隊員一舉成為一線大神?又怎麼可能在賽場處於極度弱勢時還能做出撞死南牆也不回頭的嘗試?只不過是唐昊不想把耐心花在不想搭理的人事物上頭罷了。

  儘管如此,熟識他的人知道唐昊會畫素描畫時多半還是驚掉了一雙又一雙的下巴。

 

  「你會畫素描?你看起來哪裡像會有耐心畫素描的人?!」當初最為震驚的孫翔直接代替七期的其他人喊出他們的心裡話。

  那時候的唐昊直接冷哼一聲:「大驚小怪做什麼?偶而撇撇而已。」

  他的反應冷淡得很,就像是覺得這個話題跟「今天天氣真好」一樣無趣那般,絲毫沒有理會其他人驚呆下巴的反應。

  「不是啊……唐昊你要是喜歡拍照也就算了,可是那是畫畫欸!素描畫!」孫翔在句尾特別強調完,語氣是消化不良後的不敢置信,「想不出你在那邊塗塗抹抹的樣子,太玄幻了!你們百花出來的都有這種奇怪的浪漫哦?」

  一旁莫名喝水也膝蓋中箭的百花副隊長鄒遠「啊哈哈」地乾笑幾聲,至於前百花小流氓則是直接翻了個白眼表達對輪迴小鬥神跳躍腦迴路的不屑──果不其然,下一秒孫翔就因為唐昊的反應炸起毛來,兩個人陷入了半點營養也沒有的小學生吵架,有關於素描的話題也就這樣被歪過去了。

 

 

  太陽隨著時間的流逝向上爬升了幾分,原先凝結於枝葉上的晨露隨著升高的溫度在陽光下蒸發殆盡,金黃色的艷陽熱烈又耀眼,照在潔白的醫院建築外牆上折射著刺眼的白光,炫目得令人不得不瞇起眼。

  唐昊伸手在額前擋出一片陰影,在陽光之下尋了個有林蔭、側對著病房大樓門口的戶外長椅上坐了下來。也許是因為住院臥床已經好段時間(儘管他自己並沒有記憶),他能深刻體會到體力已經大不如前、容易疲憊的事實。

  離開病房之前,唐昊直接不顧細微的痛楚拔掉了左手手背上的點滴針頭,手背上的傷口在短時間內已經結痂,他看不慣這個昭告著自己是「病患」的醫療器具,也同樣看身上穿的病人服不爽。若不是因為青年沒能在病房裡找到其他換洗衣物,否則唐昊肯定是要把病人服也一起換下來的。

  他把唯一從病房中帶出的素描本在大腿上攤開,些微泛黃的素描紙帶著紙張的陳年氣味,骨節分明又纖長的手指輕撫過紙面,時光在紙張上留下的印記沒來由地令人安心。

  才翻開第一頁,唐昊就突然愣了愣,下一秒就沒來由地輕輕哼笑了下。

  素描本的第一頁不是什麼中二的精神喊話或稚嫩的鉛筆筆觸,而是十幾個龍飛鳳舞的「唐昊」二字,一看就是在練習簽名的樣子。

  唐昊的指尖沿著筆跡摩娑,腦海中彷彿能隨著這些各個不同又相似的字跡中勾勒出當年認真寫著字的自己,卻想不起當初的他是帶著怎麼樣的心情去練習這些名字的。

  會是期待的嗎?還是單純的心血來潮呢?空白一片的腦海提醒著青年那些遺失在時間洪流中的事物,失笑的心思剛興起不久,很快就因為失憶的空茫感破壞了心情。

  唐昊抿了抿乾澀的唇瓣,舌尖的唾液些許滋潤了缺乏水分的嘴唇,卻也因此讓唇上的血鏽味在口腔裡蔓延開來。

  ──那樣的味道,讓他依稀覺得自己似乎也曾像這樣,咬著牙在鐵鏽味中渴求著什麼。

 

 

  在B市進行第一屆世邀賽集訓的第一天晚上,在天台遇到張佳樂的唐昊抿了抿乾澀的唇,而後用乾啞的嗓子開口。

  「我的確想過拿一個冠軍。」黑髮青年看了身邊紮著小辮的人一眼,隨即轉回視線,低聲補充道:「跟百花。」

  張佳樂若有似無的笑了笑,「……我知道。」

  「要是又想道歉就免了,你還嫌自己扛得不夠多嗎?」依舊是跟以前一樣沒大沒小的語氣,但是唐昊在嫌棄中卻帶著明顯不已的關切,「我也不需要聽這些,你還不如說給小遠聽。」

  「昊昊當了隊長之後好像更嚴格了啊?」

  「哼?但我跟你不一樣。」

  同為百花前隊友的他們兩人都沒有明說,卻可以從隻言片語中知悉對方所指的是什麼。撇開世邀賽不提,唐昊這輩子唯一一個戰隊隊長也就只有張佳樂而已,雙花之一的孫哲平早在唐昊成為職業選手之前就已經負傷退役,所以他對於「隊長」最為深刻的印象,就是於賽場上站在最前方撕裂一切攻勢,發狂地進攻的背影。

  那是張佳樂在百花最後一次的瘋狂,也是百花的所有人求而不得的渴望。

  唐昊跟張佳樂不一樣,他記得七賽季時在板凳上攥緊拳頭的不甘,也記得對他而言唯一的百花隊長最後落寞背離賽場的背影,所以儘管他的風格狂傲,卻不會走上張佳樂那樣背負一切、壓垮自己導致自取滅亡的路。

  即使如此,即使那麼地不同,即使他們最後都離開了百花走上不同的路,唐昊依舊記得那個最初踏上賽場時的渴望。

  ──他也曾經跟隊長張佳樂一樣,想用自己的雙手,捧起一個屬於百花戰隊的冠軍。

 

 

  黑白的碳粉勾勒出輪廓、深淺的筆觸描繪出光影,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一筆一劃都是作畫人的心念具象化。

  第一張畫的是一群穿著同樣制服的一群人各自帶上耳機、坐在電腦桌前的背影。

  第二張畫的是好幾個電腦螢幕上同時出現放大又突出的「榮耀」二字的場面。

  第三張畫的是穿著同樣制服的一群人站上舞台、興高采烈地捧起獎盃歡呼的模樣。

  之所以會知道第一張跟第三張是同一群人,是因為唐昊在他們的制服上頭看到了同樣的隊徽。造型乍看之下像是摺紙,仔細辨認的話勉強可以認出似乎是朵花的形狀──無論隊徽的本體指的是什麼,他就是覺得那會是一朵花。

  「……冠軍嗎?」青年無意識地喃喃,他就像是透過素描本在看著別人的故事,卻又會對「別人」的故事感到觸動一樣。

  照片與圖畫不同,照片是將想要記錄的瞬間定格,而圖畫則是在時間的累積下勾勒出想像中的那個瞬間,即使載體與呈現出來的效果相似,但是圖畫呈現的感覺與風格卻能更明顯地反映出作畫人心中所思所想。

  唐昊看著紙面上那群追逐著「什麼」的人,儘管腦中依舊毫無印象,胸腔卻沒來由地浮現出相同的渴望,心臟隨之發脹發疼。

  他是否也曾如此強烈地希冀著什麼?「冠軍」?「榮耀」?或是其他更為重要的事物?他忘卻了自己的名字與過去的經歷,除了這本素描紙疊加的「回憶紀錄」與掏空記憶後的空殼之外便一無所有,他如今真的清楚地意識到他已經忘卻了過往的一切。

  所有遺失的東西,那些過往的追求,過去的「唐昊」或許曾拚盡一切也要攥緊在手掌心的執著,現在已經像晨露一樣在生命中蒸發得不見蹤跡。

  多麼諷刺,又多麼可笑。

  ──他還剩下什麼?失去了過去的那些執著以後,他還算什麼?

  黑髮青年從長椅上猛地站起身來,突然其來的起身讓他因貧血而一陣暈眩、腳步更是顯得踉蹌而狼狽。

  啪噠一聲,黑封皮的素描簿在起身同時逕自落到地上,一陣強風揚起,翻動著泛黃的紙頁,就像是誰試圖抖漏出隻言片語般的記憶碎片,想要讓那人想起些什麼。

  百花盛開的春城、陰雨綿綿的城市、黑夜中亮起的「呼嘯」招牌、空無一人的訓練室內沒關的電腦螢幕、晴朗無雲只有圓月的夜空、靠在圍牆邊的腳踏車、窗台上的仙人掌盆栽、握著滑鼠的右手、橫在鍵盤上的左手……

  最後,被風揚起的頁面停在整本素描簿中唯一一張單人人像上頭。

  那是一個有著高傲眼神、嘴角勾起自信微笑的青年側臉。

  低著頭的唐昊,與畫中的「他」對上了視線。

 

  「──喂!唐昊!」

  而後,黑髮青年聽見了在他身後不遠處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於是,他回過頭──

 

----------※----------

 

後記:

構思了兩個月之後感覺好像沒能寫出心中的感覺,但在工作的摧殘下,以目前的筆力而言可能也沒辦法寫得更好了ORZ

我總是有不小心把人物寫得太矯情的壞毛病,希望這次沒有太OOC唐昊(爆#

一開始看到唐昊的測驗結果,我試著去就題目裡的「所有遺失的東西」思考,然後就想到「假如唐昊遺忘了那些他曾執著、不肯放手的事物會怎麼樣呢?」,於是便以這個想法為出發點,以素描紙組成的素描簿作為線索,是個來構築這樣的一個篇章。

……但其實整篇文裡面我最想寫的就只有最後一句話而已XDDDDDD(欸

因為現實因素,大概從這個月開始產量會漸漸減少,言而總之,我們一樣有緣再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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